秒年岛-相对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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燃烧的手指

老法师不应该来这里,他太老了,身体也不好。可他需要钱,白石庄园又太偏僻,其他法师都不愿意过来。

学徒劝他至少选个晴朗的日子出门,因为凡是阴冷潮湿的天气他的腿都会疼得厉害,那是以前战斗留下的旧伤,只有躺着才稍微好过一点。

老法师熟练地给自己施加了一堆辅助法术,慢悠悠地回答,我的时间不多了,不能再把一半日子都浪费在床上。


接待他们的事务官惊魂未定,不远处的村民们挖开还未冷透的火山岩,拖出一具具裹在疏松石块里的尸体,再小心翼翼地凿开头部附近,露出破碎的面孔或者是骨头试图辨认。

学徒被扬起的火山灰呛得直咳嗽,在老法师提醒下才给所有人都加上了气膜术。

附近并没有火山口,无论死活。然而白石庄园却一夜之间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滚烫岩浆覆盖,大多数仆从立刻死去了。

可主卧房里的贵族们在那之前就死掉了,老法师从残缺的肢体判断他们生前还受到了残忍的折磨。


半夜,老法师和学徒单独来到庄园的中心,他们白天已经察觉地底深处有股炙热暴躁的魔力波动,即使是阴天,夜晚也比白天更保险。

学徒认出他们刚挖开的秘密地道口有一个失效的九级防御法阵,承载它的巨石被高温烧灼裂开了。难道有人搞出这么大阵仗仅仅为了破坏掉这个法阵?

恐怕是的,法师阴沉着脸,摩擦戒指发出温和的荧光,领头钻进地道,尽头是一间空旷的圆形大厅。

学徒谨慎地转身检查厅门,以防附有攻击法术,却听见老法师闷哼一声摔倒在地,只见他痛苦地扼住自己的左手腕,左手无名指和其上的戒指不翼而飞,取而代之的是一截燃烧的指型火焰,被一层光膜限制住,无法挣脱。

地火精灵!学徒哭着喊了出来,不,您用我的手指交换吧。学徒认出了这是一个置换术,用一件更贵重的东西和附近的另一件价值接近的物品交换位置。

手指……已经烧掉了。而且……恐怕你找不到比地火精灵更贵重的东西了,老法师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吐字不清,施术者是它,不是我。


大厅地板下有一个他们无法破开的机关,有人曾经施展置换术用地火精灵换走了一样东西后离开。地火精灵在那一瞬间学会了这个法术,现在它把自己放了出来。

不能把它交给法师协会,老法师想,那帮野心勃勃的家伙很可能会把它放到火山口里吸满能量后再取走,它将变成突袭某座城市的秘密武器。


施法者的手指有多重要学徒再清楚不过,他看上去比法师本人还要痛苦。您教导过我,判断邪恶的依据不是种族而是行为,可它杀死了整个庄园的人,它还伤害了您!您为什么不毁灭它,仅仅只是禁锢它?

孩子,冷静些,它是找到真正凶手的唯一线索,而且,它还是一个法术天才。老法师的脸在火焰映照下异常明亮。


老法师把地火精灵带回了自己的小屋,他变得很少出门,因为要教它学会法术;更重要的是,他想让它理解世情,明白生命可贵。后者显然更困难,也更花时间,因为它就如一个懵懂的婴儿;相比之下,学习魔法却像镜子反射光一样简单而自然。


学徒妒忌得发狂,可一点办法也没有,唯一能让他感到安慰的是,因为地火精灵的温暖,老法师的腿不再那么疼痛了。

二十年前,因为法师的固执,在耗尽法师全部积蓄并许诺每年都交一大笔钱之后,本来应该是半法师的他才能成为法师唯一的学徒。连法师协会也改变不了的固执,他能有什么办法?

我见过一个和你差不多聪明的孩子,他也想成为法师……可那个时候我没有钱。不,和聪明或者钱都没关系,本来就不该有谁注定仅仅只能做半法师。有一次老法师这样说,声音中充满愤怒与懊恼。


学徒接过老法师之前的研究,试图提高法阵的容错性,让因为年老偶尔会颤抖的手指也能轻易绘制。


一年之后,老法师去世了,他太老了。学徒安葬了他,同时感到自己的心也一起埋在了地下。


所以,他让你继续教我法术?学徒面无表情地问。

也让你教我法术以外的,那些更重要的东西。地火精灵操纵着鹅毛笔,写道。

有件事情,他不让我告诉你,但是我认为你应该知道。那个时候,我置换术原本的目标是你胸口项链上的宝石,那本来会击穿你的心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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