秒年岛-相对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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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学宅的数个午后

【原耽】如伴身侧 SWCF相关,蒋成(卖服务器的)X李跃(科学家)的日常,HE短一发完。
SWC是一种虚构的疾病,SWCF是寻求此疾病治疗方案的NGO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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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学宅的数个午后

by 秒年

  2017

“我能做点什么?”蒋成问。

“钱。”李跃挂掉了电话,他累得要死,回答也毫不客气。

李跃很快忘记了这件事,可几个月后蒋成兴奋地说他师弟拉到了一大笔赞助。

说是师弟,不过是和蒋成同一所学校,连专业都不同,在校时从无交集;多年后偶然遇上了,凭着这点名头,蒋成快速和对方打得火热。


“庄师弟和我想法一样,他正愁找不到门道呢,现在可好了,简直了!”蒋成眉飞色舞。

想法一样吗?李跃欣慰的同时吃惊地发现自己竟有些妒忌;他知道妒忌不对,那明明是好事,可他还是忍不住。

李跃想起初次和蒋成打交道的时候,他订了十四台运算服务器(底下的人弄不清楚需求,他索性自己订了还快些。),价钱都谈好了,蒋成一听这些服务器是用于SWCF科研的,主动提出再打八折。

“得了SWC的人真的太惨了,你们要加油啊。”蒋成皱着一张脸说。

这有点不可思议,可世界上就是有人会为了素不相识的人的苦难而痛苦,痛苦到认定自己一定要做点什么。

李跃很难描述自己那一刻的感受,科学家不是孤独的,他想。他只能紧紧握住蒋成的手,表达自己无言的谢意。


“你们都是好人,很了不起!我最佩服了。”蒋成有点激动。

不,不是的。李跃差点要去反驳,最终还是不忍说出口。SWC多痛啊,他们的心在那些实验动物长年累月的哀嚎惨叫中变得冰冷坚硬;最开始他们用止痛剂,后来他们用不可逆的神经阻断手术,这是他们唯一能给出的人道了。多亏这世上没有地狱,否则我们这些人是会下地狱的吧。李跃苦涩地想。


“你又头痛了吗?我给你揉揉吧。”蒋成打断了李跃回忆,让对方躺在自己腿上,“你今天打拳没有?”

“累,不想动。”李跃说,声音里有一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撒娇。他出身传统武术世家,没想到却变成了长辈眼里不谙世事的书呆子。

可世上让人预料不到的事实在太多。李跃也没想到他和蒋成会变成这样的关系——虽然从概率来说,在圈里找到同性伴侣的可能性不大,但怎样也该有学术共同语言吧——可以随时探讨那些闪现的灵光,比起身体的亲密,思想上的深入交流不是更重要吗?


“你再不练就连我也打不过了。”蒋成说,“嘿嘿,到时候就不能把我踢下床了。”

“你可以试试看啊。”李跃笑,这个时候他反而觉得有几分甜蜜的羞耻了。


他们交往不久时,蒋成曾感叹:“你耳朵真敏感。”

李跃一边躲一边回答:“绝大多数人的耳朵都很敏感,这是进化写在基因上的印记,能让人及时发现小虫,避免进入耳道。”

“这里也是怕小虫吗?”

李跃气息不稳:“胸口交感神经丰富,天气冷的时候也会有类似的反应。”

蒋成坏笑着说:“你真是天赋异禀。”

李跃实在忍不住了,一脚把蒋成踹下床去:“滚,这是我事先做好的准备。”


事后蒋成竟也没有生气,反而觉得李跃这样着实可爱。他说那是“大灰狼和小红帽”,还时不时拿出来打趣。

我何其幸运,能得如此包容。李跃伸手拉低爱人的头,吻了上去。


同组的小陈敲门进来,笑嘻嘻地捎来两盒做了特别记号的外卖。


自从发现李跃常常忘记吃饭,蒋成就开始给他订外卖。又因为李跃偶尔会把自己那份让给忙得饿了一天的同事,最后蒋成干脆包了全组人的伙食。只是每天会给他们的两份特别点菜,都选自己爱吃的。

“虽然我也不会做饭,至少不能饿着你啊。”蒋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。


李跃吃饭很节制,不管碗里有多少,每次都只吃固定的分量,就算有喜欢的菜也不肯多吃。他说:“我一直吃这么多,陡然暴食也不好。”他握筷子的手很灵巧,和做实验时一样又稳又准,这个时候便快得完全不顾细嚼慢咽的养生祖训了。蒋成不得不威胁要喂他来打乱节奏。


蒋成很珍惜这点短暂的午休时间,因为晚上他难免会有些商业应酬,李跃在实验室里熬夜到凌晨更是常态。


  2023

“你们最近不是进展顺利吗?怎么气氛有点怪怪的?”蒋成吃完外卖擦着嘴。

李跃摇头:“TDHF胞外失活速度太快,来不及生效就不行了。”SWCF并不要求保密研究成果,他们定期还会把进展公布在自己网站上。


SWC是一种于2015年突然大面积爆发的新型病毒,体液传播,致死率极高。当年SWCF的免疫组很快败下阵来,溃不成军;只剩下李跃带领的合成组在苦苦挣扎。

TDHF是他们通过建模运算找到的特异性高分子,它是合成SWC增殖Q蛋白关键组分TLHF的右旋异构体,通过和TLHF竞争来抑制Q蛋白的合成。


蒋成想了一会,很苦恼地说:“我搞不懂,我一个学动画设计的,虽然现在转行卖服务器了,但IT我也不太懂,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:计算机的病毒为了躲避杀毒软件不是会给自己加壳伪装吗?平时我们吃的药也有胶囊啥的,你那个分子不能加个壳吗?”


李跃闭目不语。为了提高合成速度,他们把能制造TDHF的基因片段转入φ细菌内。他之前确实考虑过直接让φ细菌在人体内繁殖,从而稳定提供活性TDHF。然而SWC患者整个免疫系统几乎处于崩溃状态,不得不长期依赖各种抗生素维持。筛选耐特定抗生素的φ细菌并不困难,可这太危险了。转基因技术并不像大众误解的那样是恶魔;但微生物世代太短,变异速度快,后果难以预测;毕竟他们不能把患者像生产线一样置于严密的隔绝监控下。

可这是一条已知的快速通往成功的道路,为了潜在的风险漠视现有患者的生命难道是对的吗?风险评估正在进行,然而他们有权做这样决定吗?他们应该为了对付一个恶魔,冒制造出另外一个魔鬼风险吗?

或许,他们可以基于TDHF去寻找更稳定、结合力更强、起效速度更快的异构体,同时加强SWC相关知识的宣传,尽力降低传染率……


李跃揉了揉太阳穴,科学家注定是孤独的,这些拷问和煎熬只有他们自己能理解,也只能由他们自己背负。他不想让敏感的蒋成和他一起烦恼,如果两个人都陷于痛苦,只会更缺乏前进的勇气。


饭后他们在走廊里百步走,这些年他们没有约会,没有假期,午休是一天中少有的陪伴时间。


  2024

李跃躺在蒋成腿上午睡。蒋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飘的,一个劲对着致谢里的“爱人蒋成”一词傻笑,仿佛这篇新发表的SWC特效药论文,是一张他们无法领到的结婚证书。


  完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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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又名《科学宅与孤独距离的实测记录》。这个虚构世界目前同性结婚还不合法。虚构的SWC病毒的设定参考了HIV病毒。

提醒:本文纯属虚构,特别是里面的科学相关都是我瞎编的,不要相信。


始于方圆系列:
如伴身侧
科学宅的数个午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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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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